水潭边的藤蔓还在滴着水,宁昭拨开湿滑的叶片走近时,就见潭中央翻起一团水花。

        窦小宝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,发髻散成一绺绺贴在头皮,身上那件暗红色官袍早被撕扯得只剩几片碎布,露出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,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哗啦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单手揪住他后领往岸上拽,窦小宝像条离水的鱼般扑在青苔石面上,咳了几声才吐出两口水。

        抬头看见冰魄灵蟒的尸体时,整个人又触电般往后缩,后脑勺撞在石头上也没喊疼,只盯着蟒尸圆睁的金色竖瞳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慌什么?”裴无算用树枝戳了戳蟒尸,鳞片上的白霜簌簌掉落:“早死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窦小宝这才敢喘口气,抹了把脸上的水,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:“宁……萧公子,韩前辈……我刚才可吓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视线在嵩天骄身上晃了晃,又赶紧低下头:“我跟你们走散后,被血蝗蚁追得慌不择路,掉进个树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话时,宁昭正蹲在他伤口旁细看。那些伤口边缘整齐,不像是虫豸撕咬所致,倒像是被某种利器割开。更奇怪的是,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,隐约有细密的纹路在皮下蠕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树洞底下是条暗河。”窦小宝没注意到宁昭的眼神,只顾着往下编:“我顺着水漂了不知多久,越走越冷,突然就撞见这大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指着蟒身,唾沫星子四处飞溅,“它冲我吐冰锥,我拿这……”他摸了摸腰间,才发现佩刀早没了:“我拿个石头砸它眼睛,它突然就转头跑了,跟见了鬼似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嵩天骄递过一块干净布巾,声音软得像棉花:“窦公公受苦了,快擦擦吧。”自从哥哥死后,她性子变了许多,连对窦小宝这种人都能温声细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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