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点头:“所以你都挪用给自己的生意呢?”
“挪用是有一些,但怎能是我的生意?那是大伙儿的生意啊!”他急得满脸黄毛都立了起来,“‘看葬’赚得的银钱不都分给大伙儿了么?我黄尾可对天发誓,我要往自个儿怀里揽了一文钱,便叫我披着这身狗皮,永世不得投胎!”
他指天道地发了好些毒誓。
小心翼翼看李长安。
见道士没把自个儿再装进酒坛的意思,赶紧转变了话题。
“我原本也是好意,光凭着卖苦力,挣够轮回银得到哪个猴年马月?只没想做生意这般艰难。这不,东瓦子许多商户都急着要投井哩!”
李长安确实没打算深究,毕竟确如黄尾所言,那笔钱他的确没有独吞,而结果也不算太糟糕,大家伙都及时缴纳了万钱贴,还顺带赚了些小钱,可就是……就像华翁私底下告诫的一样。
黄尾这厮脸皮厚、身段低,他总有法子卖你人情,然后在你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整出些幺蛾子。
再者说,道士、黄尾还有秀才、货郎一帮野鬼,所以凑在一起,从来也不是因意气相投,而流落异地他乡,一帮穷鬼团抱取暖而已。
都是凡夫俗子,何必奢求德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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