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垃圾更是山积,须得用铲子铲到桶里,一桶桶挑出去,铲子够不到的,得钻进沟里用手掏。
大伙儿齐心协力,摆开阵仗,几条铲子下去,臭水里翻出好多吃食,泡胀的饼子、混入烂泥的饭糜、大块的牛肉、整条鲤鱼、甚至看来就金贵的糕点。
不必问,定是哪家酒楼伎馆昨个儿招待了贵客。
哪怕混着臭水,也叫几个穷哈哈咽起口水。
“呸,呸!驴入的!”叫骂的是同乡里最年轻的,叫做郝仁,他口水咽急了,吞了只苍蝇,“多好的东西,尽糟蹋了!”
“怎的?馋啦?”同乡调笑,“淘洗淘洗,兴许能吃。”
“去,去,去。”郝仁没好气挥手驱赶苍蝇和玩笑。
“你小子还嫌弃上啦。”
郝仁谈不上嫌弃,逃荒路上,为了活命什么没吃过?可这些吃食混了粪水,今儿落了肚子,明儿就得活活拉死,哪儿是活人能消受的。
真若馋慌了,与其惦记这个,不若指望东家犯了失心疯,给每天的杂面馍馍里添些油水。
郝仁把铲子往水里荡了荡,佯装抛给同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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