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平静地道出真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大多是新近安定下来的流民,对于饥饿,有足够的警惕,也有足够的经验。

        众鬼一齐变色,或怒或惊或惧,可到了都化作一声长叹,偏过头去,不忍再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把目光转到四周的断壁残垣上,试图寻到一些熟悉的痕迹,可以寥作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城门到码头的这条街市,是富贵坊少有的合乎坊名的地界,各类商铺酒店汇聚,招待着过往旅客,售卖南北杂货、海内外奇珍。

        隔着一条短巷的区域分布着杂乱的工坊,漆匠、木匠、锡匠、箍桶的、搓麻绳的……李长安与黄尾借着“家神”的名义往这里塞了许多怀揣手艺的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远一些,靠近码头的一大片是力工们的聚居地,他们在密集的窝棚之间,清理出小块的空地。在不出工的日子,大姑娘小伙子们便在空地上表演家乡的曲目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今,全成了灰烬。

        唯有华翁邸店连着码头的一小片,或许因着应对及时,或许是别的原因,幸存了下来,在一片废墟里分外扎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幸存下来的人们大多安置在这里,何五妹和老医官也在此救治伤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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