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桶粥看着多,真分发出去,却是杯水车薪。
桶底都快刮出木渣子了,车边还围着大群眼巴巴的坊民。
于是,施粥的众人安抚的安抚,驱散的驱散,收拾的收拾,唯独李长安还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。
「道长哎,您还惦记着咧?
」黄尾往桶里泼水,娴熟地将每颗粘在缝隙的米粒刷下来,「人牙子虽害***离子散,但到底也给了人一条活路不是。」
李长安回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
「你说人牙子有心善的么?」
「论迹不论心嘛。」黄尾打了个哈哈。
李长安一味深究:「这些天,海船进不来也出不去,人牙子早早把人买去,一天一顿养着,若非他们,咱们这粥还能再稀上一些。那人伢子的头头刘巧婆自称什么‘人菩萨",莫非是个名副其实的?」
黄尾拿大勺把涮桶水搅匀了:「兴许是养壮实些,才好抵御风浪?」
李长安追问:「为何又用红册子记名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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