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长安拉上了黄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眼多,又是地头蛇,正好给李长安这个“草头神”当狗头军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婆娘夫家姓许,家中行二,邻里都唤她许二娘。丈夫十几年就死了,留下一个独子。她那丈夫原本是个老练的舵手,生前有个常在一起厮混的朋友,叫宋万平的,也是个海上讨生活的,但只是水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二死后,宋万平也算有情义,常常接济朋友遗孀。

        去年,宋万平混够了资历,任了一条叫‘木樨花’的海船的伙长,正巧许二娘的儿子也长大成人,穷人家没甚出路,便跟着宋万平上了船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年,木樨花失期未归,后来有同航向的船回来,说是航道附近遭了大风暴,甚至见着了龙吸水。大伙儿都断定,那船人都见龙王爷去了。可一个月前,人回来了,但只有宋万平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许二娘怀疑宋万平杀了自己的孩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晓得。”黄尾挠了挠耳后杂毛,“但无论死活,唯一可能知道那娃子在哪儿的,也只有宋万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喏。”他往街角努嘴,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街角处转来一行鼓吹,打头的是个骑驴的汉子,穿丝戴绸很有富贵模样,声音洪亮向周围打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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