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”汉子牛眼一鼓,指着席上,“若如此,那秃……和尚为啥能上席?”
原来宴席上并非空无一人,打一开始,首席已然坐着一个俊俏和尚。他不言不语不饮不食,对身边的一切都不与半点反应。不像是贺寿的宾客,倒像是把石壁上的浮雕掰下了一尊,挪到了席面上。
“无尘?”
台下范梁吃了一惊,不是因无尘竟在席间,而是道出其身份的竟是身边一路同行来的男子。
一介乡巴佬,如何识得佛面?
“清净僧谁人不知?”男子打了个哈哈,问道,“那莽汉是何许人?”
范梁稍稍迟疑,但看在礼匣情份上。
“那人叫赵橹,是近来新冒出的财主,使钱阔绰,手底下流出的海货也多,风头很盛。”他顿了顿,小声添了句,“但坊间传闻,此人是上岸的海盗,来钱唐做窝主(窝藏盗贼及销赃的人)的。”
怪不得一副江湖草莽的做派,怪不得敢在窟窿城造次。
那判官使者却不见恼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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