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手里的蒲扇顿了顿,扇面差点扫到石桌上的砚台。“那是上次眼花了!”他梗着脖子往砚台边坐,竹椅“吱呀”响了声,“四副牌一百多张,记错两张花色算啥?今儿让你瞧瞧,啥叫真本事。”
说着他朝俩小鬼扬下巴:“把我那‘记牌笔’拿来。”
小鬼赶紧递过支毛笔,笔杆缠着红绳。老赵接过笔蘸了点清水,在砚台中央画了个小圈:“瞧见没?出一张牌画一笔,谁出了啥、剩几张,一目了然。不像某些人,全靠瞎蒙。”
“画圈记牌?”王二麻乐了,从汤碗里抽出张“黑桃3”,“咱小区小孩记作业都不用这招——人家用粉笔头,比你这毛笔方便。”
老赵把笔往砚台上一搁,没好气地哼了声:“少耍嘴皮子!洗牌吧,我让你先洗。”
“别介。”王二麻往旁边挪了挪,露出桌角的牌堆,“你是擂主,得让你露手洗牌的本事——省得待会儿输了,说我洗牌时动了手脚。”
老赵被噎得轻咳两声,撸起袖子就去扒拉牌。他洗牌确实比判官花哨,手指一捻,牌就像串起来的蝶翅似的翻飞,哗啦哗啦响,看得老周直抿嘴:“麻爷,他这手比摊煎饼的师傅还溜。”
“溜有啥用?”王二麻低声回了句,眼尖瞧见老赵指尖一滑,两张牌“啪”地掉在地上——一张红桃3压着张方块3,老赵弯腰捡时,手指头在方块3上捏了捏,还是往牌堆里塞了进去。
小白正蹲在桌下捡老周掉的瓜子壳,瞧见了赶紧朝王二麻眨眨眼。王二麻没作声,只往老周那边偏了偏头,老周立刻懂了,把怀里的蓝布兜往桌下塞了塞,生怕被老赵瞧见里面的“宝贝牌”。
老赵把洗好的牌往桌上一推,胸脯挺得老高:“看好了,洗得匀匀的!发牌吧判官!”
判官揣着手走过来,先数了三遍牌,才慢悠悠往四个人面前分。牌一张张落进汤碗,王二麻的碗很快就满了,他刚想把牌往案上挪,老赵突然开口:“王二麻,你那汤碗别晃——沾了汤的牌算废牌,规矩里写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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