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。无处不在的痛,如同跗骨之蛆,啃噬着她每一寸肌肤,每一根骨骼,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撕裂般的灼痛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晓晓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的。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,如同吸入了一把冰渣,刺得她喉咙腥甜,又是一口带着冰沫的瘀血咳出,染红了身前干枯的草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艰难地睁开眼,眼前一片模糊,只有山洞顶部粗糙岩石的模糊轮廓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压抑而陌生。寒冷依旧包裹着她,但比起昏迷前那种足以冻毙的冰冷,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、源自身体内部的……暖意?

        这暖意极其微弱,却真实存在,如同寒夜尽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曙光,顽强地抵抗着外界的严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,一团微弱却稳定的、暗蓝与金红交织的光晕,如同沉睡的心脏,缓缓脉动着。每一次微弱的搏动,都散发出一缕精纯而温暖的生机之力,丝丝缕缕地渗入她千疮百孔的身体,滋养着破损的经脉,修复着细微的创伤,驱散着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姐夫……是沈聿的残魂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夜那近乎舍身的温暖,并非幻觉。他将他最后的存在,化作了守护她的薪火。

        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,但这一次,林晓晓强行将它们逼了回去。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姐姐和姐夫用命为她换来的生机,不是让她用来流泪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必须活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,林晓晓挣扎着坐起身。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,比想象中更糟。新生的混沌之力沉寂如同死海,难以调动。身体虚弱得连一个健壮点的普通人都比不上。唯一的好消息是,心口处那残魂提供的生机暖流虽然微弱,却持续不断,至少能保证她不被冻死,伤口也在极其缓慢地愈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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