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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郭皎把小孩交给婢女抱着,下车骑马跟在钱弥身边套起了近乎,她指了指不远的茶棚:“钱从事,辛苦您一路陪同,妾身与车马要停下暂歇息,可否请您一起来喝杯茶水?”

        路边的茶棚是木架搭成,上有麦草编成的顶盖,土灶大锅,几张桌子小凳。

        钱弥自然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妾身见钱从事气度不凡,芝兰玉树,不是出自哪家大族?”郭皎温柔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淮阴流民,”钱弥淡定道,“无家无族,只是出自淮阴书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郭皎顿时了然,轻声道:“原来如此,早就听说淮阴书院各种传言,今日遇上,才知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淮阴本没什么书院,只有千奇楼建立了一个书院,不教经义,不懂诗词,就学些识字、算术、维修、农书、牧养,被南北大族的读书人轻蔑称为“奴婢院”,因为这些管事、匠人、农夫都是他们这些大族的奴婢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后来,徐州刺史居然从这些奴婢里挑选吏员,管理乡间县里,一时间,天下大哗,引来无数大儒的批评,说这是倒施逆行,毁国根基,南国上下士族,更是跪在宫外,要求将徐州刺史换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来,”郭皎好奇道,“当年吏官之别,吵得沸沸扬扬,却突然间又朝野闭口,不谈此事,默认了徐州自己任命官吏,且不追究,是何缘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钱弥笑了笑:“那是主公说,如果南国不愿意徐州以吏代官,那大可以让想派族中弟子来徐州当官的大族试试。加上那时西秦又南下,朝廷需要徐州的钱财相助,便按下此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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