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微笑并不深刻,却比利刃还要扎心,谢颂瞬间爆怒道:“胡言,那纸捐与我何干,休要污蔑于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最不堪的事情,每每想到,心就在滴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,他娶了广阳王的独女郭皎,为了快些站住脚跟,便用了当年纸甲,果然引得广阳王另眼相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便按当年阿若的办法,阿若说过,做纸最难的不是抄晒,而是剥皮、理皮、漂洗、粉碎这些程序,若是让工匠来做,耗时费力,不如让各家各户在打柴时就推扒下树皮、芦苇、竹麻等物,沤放打碎后,做成原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可以去乡里田间收购纸料,这样,农人能有更多收益,能得民心,他们也能更快得到纸料,这就是双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经按阿若的办法,他们几乎只用了半年,就装出一支纸甲大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同样的事情,可以再做一次,甚至还大胆提议,在整个青州收购纸料,做出一支万人纸甲大军,纸甲防护虽然比铁甲弱些,但比铁甲轻便易得,性价比极高,还能在收购时,获得青州拥护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明明是善政,广阳王却没有及时给出钱财,却要求他收购大量纸料。

        属下为了让他不为难,悄悄把收购价格低到一文十斤,还不如同等重的柴火,自然无人愿意做纸料,自然未完成军令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阳王一怒之下,说要治他的罪,还是郭皎求情,才让暂缓了处罚,他只能强行把纸料摊派出去,因为时间太紧,催逼征收,弄出许多惨事,后来,为了维持纸甲供应,这购纸干脆变成了纸税。

        且因纸料的复杂,成为青州一样极重的杂税,他的名声,也因此扫地,只能更紧靠着广阳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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