葡萄架下的女子正翻看着青石桌上的案卷。
厚厚的案卷标注齐全,按农事、兵事、商事、工事等分门别类,并且按重要程度标注排列。
徐州最高长官,刺史谢棠正恭敬地负手立在一旁,仿佛在等候吩咐。
打完最后一个勾,女子抬头,眸色如墨玉浸在清泉中,眼尾微微上挑,却不显轻佻,反添几分洞察世事的通透。
她漫不经心地将笔搁下:“老谢,你想笑就笑,怎么,还要我给你表演一个旧情难忘么?”
眉不画而黛,眸不点而明,鼻梁挺拔英气,唇色天然如初绽芍药,偏生眉眼间自有一段书卷清气,坐姿并不挺拔,却又又透着几分不羁的潇洒,那是读万卷书后养出的从容,无数成功与经历沉淀的自信。
她的衣着并不华丽,常服只是白蓝挑染的半袖长衣、及膝绸裤,白到发光的双腿踩着人字拖,长发随意用木钗挽在脑后。这种打扮,若是普通女子,定要被喷成何体统,但落在她身上,反而有一种让人惊讶的和谐,仿佛无论什么衣物,她就该是这幅样子,理所应当,毋庸置疑。
“主公何出此言,”谢刺史正色道,“属下不过是前来汇报些杂事,正好把一点旧事讲给您听罢了。”
林若都懒得拆穿他:“夏税如何了?”
“今年的夏税已经在准备,各郡的收数都已经报上,预计能得玉谷三十六万石、稻米三十万石,三大仓正在调仓清仓,”这数量谢棠记得十分清楚,张口就来,“另外,江南卢龙之乱越发糜烂,朝廷希望能调动二十万石粮入京,平定江南粮价。”
“都一个月了,天师教都不支持卢龙了,这乱竟然还没平完,陆韫是病还没好么?”林若听得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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