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罢了。那观音兜只当无缘。她这些年勤勤恳恳也好、诓骗行诈也罢。但凡积攒之财将近五贯时,总要遇上些破财的事端。不是自己,便是身边之人,总之那五贯仿若自己永远越不过的一座高山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当年兴善寺那教她奇技淫巧之术的老丈还说她命中有财,可成巨富。如今莫说巨富,连五贯都攒不到。每想至此,她都立誓若再见,定要薅一把那老丈的胡须质问他巨富何在?

        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钱七七这马车瘾还未过够,只听得崔隐的仆从冬青亮着嗓子唤了声:“钱娘子请下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钱七七略略扯了扯衣角,跳下马车,向四周探了探。估摸着这似乎是个大户人家的侧院后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崔隐正站在后门前的一棵老槐树下满面愁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刑部那几日拷问,钱七七咬死不承认自己盗取观音兜,更不知这观音兜的主人去向。只说叫闻溪,准备离京回乡。至于乡在何处,钱七七也并不知,只说听口音似乎是青州一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崔隐亦多番到西市各商铺问询,斗宝会前确实有女子在西市石桥边落水,也确实有个小货郎将其救下。可至于,那货郎可是钱七七、那落水的娘子去了何处、如何答谢却是无人知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寻女十余年无果,胞妹的信物倒是在珠宝行里流通起来。”崔隐不忍细想。这半月,他近乎将整个京城乃至青州翻了个底朝天,也未寻到那如今唤作闻溪的胞妹。

        胞妹还未寻到,请来的太医却说母亲恐撑不过中秋了。他想,母亲寻女十余年,若听得有人见过胞妹,兴许能多撑几日。

        若多撑几日,兴许他还有希望找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!你待会依着我的眼色行事。”崔隐看了眼手中的观音兜递给钱七七,似乎又下了很大的决心:“尽量往好的说,让她心怀希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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