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平王府的幽香苑中胡茹萍蹙眉沉思,崔霓坐在对面蒲团上,正吃着面前的一盘酥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精致的银勺拨弄着酥山顶上那一层被醪浆浸红的冰块,抬头看了眼胡茹萍不屑道:“娘,那獠奴当真是王妃的女儿?你说这种乡野丫头当真要留下吗?她若留下我算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崔霓刚出生时,因王妃思女过度,王爷便下令将她过继到王妃名下。她也便成了王府唯一的嫡女。可虽是嫡女,她不过每日去请安,寻常还是随胡茹萍住在幽香苑,美名其曰不为王妃添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日那孩儿分明葬身火海。”胡茹萍蹙眉没头没尾的说了句,又似不以为然道:“谁不知王妃只剩三月光景。怕是大郎随意寻个人,来送她最后一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方才不是说被牙子拐走吗?阿娘怎说葬身火海?”

        胡茹萍陷入沉思叹了声:“那么大的火,又寻不到,不是葬身火海还能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虽未寻到阿姊,可也未寻到尸首不是吗?阿娘如何笃定葬身火海?”窗边正看书的崔薇,放下书朝着二人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姊?瞧你那出息!这便阿姊的叫上了。”崔霓吞下一块冰,嗤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兄和阿耶不是都认了吗?那不叫阿姊叫甚?”崔薇眼神清澈无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书呆子!”崔霓嗔了眼崔薇,又满脸好奇对着胡茹萍问:“那年上元节观灯阿娘也去了吗?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火势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如何能去的了!”胡茹萍啐了声,又心觉失口,遂怒视崔霓:“你看看你阿阮姊姊,闲暇时还知道看看书。你阿耶最是喜欢诗文,你若想你阿耶对你另眼相待,仗着嫡女身份为你说个好媒,也该多读书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为何去不得?”崔霓不依不饶的凑上前爬在胡茹萍肩头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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