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温棠同周婆子回了元氏这儿,

        温棠向来每月都要回来一次,这个月还没有动身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说,像她这样嫁出去的媳妇儿,鲜少有这般频繁回娘家的。但温棠对元氏有愧,这种愧经年未消,每每想起都痛恨当年自己犯下的蠢事,她识男人不清平白带累元氏为她担惊受怕,备受打击,险些撒手人寰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婆子打起车帘,温棠扶着她的手,踏下脚凳。她身着一袭墨蓝,在耀目日光下,越发衬得她欺霜赛雪,

        她刚下马车,身侧便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棠好像明白了什么,真如秦若月所言,温知意今年当真回了京城。果不其然,旁侧另一辆稍显朴素的马车停下,

        车帘掀开,下来一个她熟悉的人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知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依旧是那副清冷如月的模样,只是脸色分外苍白,纤细的身躯裹在淡雅的藕荷色轻纱夏衫里,风一吹便要倒似的。一个男子也从马车上下来,正在扶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子背对着温棠,温棠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,只看到他的个头很高,长腿宽肩,若非早知是江南商贾,倒像个习武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伯爷,温棠的生父,已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,热络地寒暄,字字句句不离贤婿秦恭,温棠笑而不语,抬脚便准备入府,不妨一声柔婉轻唤自身后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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