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春这才将心收回肚子里,又低低应了一声,鹅黄衣裙迅速消失在小路的尽头。
这期间元嘉一直警惕着四周动静,唯恐两人的话被谁听了或看了去,直到盼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,才终于长舒一口气。左右环视了一圈,元嘉却并没有急着回去,反而慢吞吞地踱起步来。
方才入席时,她有意多看了两眼,除开她们这些受邀的女郎以外,最上首仍有两个坐席空置。正中的位子自然是娄皇后的,但左侧的位子是为谁准备的,她便有些不确定了。
无他,盖因如今的太子虽自小交由中宫抚养,却实际非娄皇后亲子,而是四妃之一的德妃薛氏所出,只是母子间的感情不亲厚罢了。
偏今日这场合,又是为了燕景祁择选新妇特意设下的……究竟是这位太子殿下陪同娄皇后亲临,还是做生母的跟养母一起掌眼,委实叫人拿捏不准。
但这也不是元嘉眼下正在意的事情。
她留在此地迟迟不走,便是无计可施之下的守株待兔,赌自己能在这条去往湖心亭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娄皇后的凤驾……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让季元淳毫发无损地离开皇宫的机会。
否则,哪怕真有五皇子的缘故,她这弟弟怕也难逃一个擅闯宫廷的罪名,到时便更难以收场了。
思及此,元嘉的眼中现出少许沉重。这无疑是一条下下之策,可匆忙之间,她再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。唯有死马当活马医,赌他人言谈为真——娄皇后最疼爱自己的幼子,也确是个再慈悲和善不过的人。
“……前面的是哪宫宫人,不去湖心亭当差,停留此处做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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