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是差不多吧,我想。”很不情愿,星川辉慢吞吞地回答道,“刚被带走的时候,我也以为自己‘运气不错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人生的前十八年底色都是相当昏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吞口重彦自不必说,这个人从来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,不只是毫无舐犊之情,甚至是厌恶到恨不得他去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在被吞口重彦发现之前,他的人生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妈对我并不坏,不过,我十岁之前过的也就那样。”或许是开了一个头的原因,在面对唐泽进一步的追问时,星川辉耸了耸肩,说的流畅了许多,“她是偷渡过来的,并不会说日语。我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星川辉来说,他的母亲不是什么坏人,只是个为生活所迫,出卖了自己的可怜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清楚她是为什么会远渡重洋跑到这个地方,给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做情人的,可从她并不适应这边的生活,以及语言上的不通,不难猜测出背后都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口买卖,地下交易……东欧那边的黑产,在这个方面确实很发达。”很明白这句简短的话背后的信息量,唐泽只是蜻蜓点水地提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吞口重彦是个恶习满身的男人,贪图财色放在他身上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同时身份敏感,不仅是个政客,而且是个靠着妻子的家庭往上爬的政客,他不能通过简单的办法去满足自己的欲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时候,一个来自国外的、甚至不会说日语的女孩,年轻、漂亮,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,没有渠道向任何人泄露他的秘密,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任自己赏玩的鸟,无疑是个完美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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