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自己说。
他一点也不饿,今夜晚膳,他喝了一整杯西域葡萄酒,两枚掺了蜂蜜的白面蒸饼以及一大碗以南洋香料小火炖软的羊羔肉。
但这并不能阻止“自己”用手指活活挖下羊的眼球,然后连带泪腺吞进口中。
眼球在牙齿间嚼碎带着恶心的触感,古怪的腥气涌上鼻腔,骚臭的汁液咽下食道。
他想吐,耳中却听得自己说:
“好吃。”
紧接着,自己与对面的曲定春同时起身。
他这才瞧清,对方眼中的慌乱与面上的呆滞。
哦~他恍然,原来曲定春同样中了邪。
然后两人一齐埋首入公羊胸腔。
好似两头石槽里抢食的猪,大口吞饮着腥膻的羊血,用牙齿撕咬着坚硬的骨头、筋道的内脏、柔韧的肌肉与绵软的脂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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