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江分发给几个沪海人的小册子是彩色印刷的。
纸页厚实,字迹清晰。
刚才李小江所说的内容不但这个小册子上都有,甚至还有许多额外的内容。
王秀莲只是随便翻看一下,她就发现,居然就连哪里...
雨过天晴的第三日,晨光尚未完全铺展,承志园的广播室却已亮起微弱灯光。小陈推着米晓卉的轮椅穿过长廊,木地板在轮子碾压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像极了老式留声机启动前的低鸣。她昨夜又没睡好,梦里全是孩子们的声音??不是整齐划一的诵读,而是断续的、颤抖的、带着哭腔或结巴的独白:“我……我想念妈妈。”“老师,我能再读一遍吗?”“米奶奶,我今天第一次敢举手发言。”
这些声音来自“百人口述史”项目的原始素材。三天来,团队已整理出四百七十二条真实录音,每一条背后都是一段被文字照亮的人生。米晓卉坚持要亲自听审前五十条,哪怕医生三令五申,说她肺部纤维化程度正在加重,情绪波动极易引发咳血。
“我不听,谁来替他们开口?”她只是这样答。
此刻,她坐在广播台前,耳机扣在耳上,手指轻轻搭在播放键上。第一条录音响起,是一个沙哑的男声:
>“我是张建国,原第三钢铁厂下岗工人。九八年失业后喝了农药,抢救过来也没人管。有天听见收音机里放《将进酒》,听着听着就哭了。后来找到‘光读’热线,志愿者教我一句句背。现在我在社区开读书角,专收流浪汉和赌徒。我说,诗不能当饭吃,但能让你记得自己还是个人。”
米晓卉闭眼听着,指尖微微发颤。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,她在火车站遇见一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,怀里抱着一本破旧的《唐诗三百首》。她递给他一杯热茶,他抬起头,眼里全是血丝:“这书是我妈临终前塞给我的,她说只要还能念出一句诗,就不算彻底败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,那男人出现在第一期晨读班门口,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站得笔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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