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队伍在营房区安顿下来。
相比营帐,土砖是更坚固的蜗壳,让人飘忽的心暂时有个依靠。
奔行三百余里,许多车辆到了不得不整备的时候——洪范的沙砾固化可以在半途暂时桥接断裂的车轴木料,但石质沉且脆,难以长久。
要修补就需要材料,关内仅有的合适材料就是那几棵数百年巨木。
太阳落山的时候,昏黄的斜晖像鞭子般抽打在营地的平房与下跪的人形上。
负责伐木的男丁们将斧头置在一旁,在枝叶间鸟雀的无声凝视下对着树木叩拜,心虚地请求树神赦免,仿佛这几棵幸存的东西分润了虫灾的力量。
礼还未毕,倒是刮耳的蜂鸣声先来了。
一人突兀穿越跪着的大众,以沙作锯,用不可质疑的姿态将大树砍断。
鸟群再起,脏水一般往天上泼了第二次,彻底地远去,不再回来。
树冠则轰隆瘫倒,绿叶抖擞不停,像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溅出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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